給爸爸,那位我們心中的巨人。
「你看我的比較大,因為我是哥哥」,我挽起手臂,努力在瘦到不行的胳臂上擠出一點肌肉。
我老弟也不甘示弱,「我的才大呢!你看看…你差我太多了,不要拿LP比雞腿怎麼比(編者按:當時絕對不是用LP簡稱)」。
「才不呢,你那才不是肌肉,一定是肥肉,你看看…軟趴趴的」我絲毫不認輸,用手死命要把老弟的肌肉壓下去,以證明那絕對是肥肉。
為了公平起見,我們決定找媽媽作裁判
「好…,那你們一起使出全力,我檢查看看」
「恩…啊…剎…#$^%$^!@#」我們一起使出粗奶的力氣,為了壯大聲勢,還發出李小龍的叫聲,順便一邊搖頭、一邊用拇指抹鼻子
「哈…哈…哈…」媽媽看到簡直笑到不行,「兩個都這麼一點點也敢比誰大」
「等爸爸回來叫他表演給你們看,你們兩個四隻手臂的肌肉全加起來也沒他一半」
「哇…」我們面面相覷,不會懷疑媽媽所說的,因為在碼頭擔任搬運工的爸爸,是我們心中的鐵金剛,不過得等到爸爸中午回家吃飯才能驗證。
那時,我們一個七歲一個八歲
好不容易等到了爸爸終於回家了,平常我們才不會靠近,那位剛回家滿身臭汗,有時還身上還黏有米糠、玉米及污泥的爸爸
不過今天我們都到門口去迎接他
「爸爸…爸爸…我們要看肌肉肌肉」兩位小孩期待的眼神,大概讓他無法招架
好不容易到了餐桌前,本來準備要吃飯的爸爸,要開始施展絕活了
爸爸挽起袖口,露出黝黑結實的手臂,然後「喝…」一聲,那手臂由剛開始的結實,忽然像是火山爆發一般,隆起一座山脈。
「嘩…」我們驚呼一聲,在七八歲的小孩心理,這可以列入世界奇觀之流
「有多大啊…」我跟老弟兩手捉著手臂本來是要測量的,結果變成在那邊盪來盪去
「其實是一隻老鼠在裡面」爸爸正經的說
「老鼠…什麼老鼠」,我跟弟弟驚訝的問
「你看,他會動喔…」爸爸使出前所未見的絕招,那塊肌肉竟然像老鼠一般開始移動位置。
「哇…哇…嘩…」我們簡直像看魔術表演一般,看它一下往前、一下向後、還會忽大忽小,最後竟然不可思議的跑到手臂下方
「怎麼可能…難道真的有老鼠…那要趕快把他趕出來」其實我們開始有點警張
這時媽媽說「別玩了,我還在等洗碗耶,等一下要去擺攤了」
「喔喔…好啦」爸爸放掉了老鼠,捲回袖口,然後低下頭跟我們說「改天在表演老鼠給你們看唷…」
「好…好…」我跟弟弟意猶未盡
「我以後養的老鼠一定比你大隻」我說
「叭咘啦,看我的老鼠吃掉你的小鼠」弟說
不過這次的經驗讓我們對爸爸更加的崇拜。
「我爸一個人可以扛起一台車子」同學小A又在天馬行空。
「那算什麼,我家本來很小,我爸把牆推出去,現在越來越大」小B更誇張。
小孩子的世界裡什麼都要比,不過比力氣嗎?我已經沒有興趣了
因為我總是在心裡驕傲的回答
「那算什麼,你們爸爸手臂有養一隻會跑的老鼠嗎?」